![图片[1]-《棠棣》作者:故里闲生.txt网盘分享-盘分享](https://img.remit.ee/api/file/BQACAgUAAyEGAASHRsPbAAECTeZozwJ4uToNQkEoCppABXIf61C1vwACRi0AAtUHeVa7g1mnH0UEfTYE.png)
那年深秋,祠堂的香灰落了满阶,大哥攥着褪色的族谱,指尖比我腕骨还凉。他说:“阿棣,我们姓周的人,命里就该守着这片老宅。”可我那时十七岁,眼里只有翻墙时勾破的衣角,和远处县城里亮着的电灯——我不信什么命,只想跑得远远的。
我们是双胞胎,却活得像一个模子刻出的正反面。大哥周棠是爹的骄傲,会背《朱子家训》,会打算盘,连给祖宗上香的姿势都端端正正;我周棣偏要爬树掏鸟窝,把先生的戒尺折断,偷偷把家里的旧书换成糖画。娘总说:“棠儿是根,棣儿是枝,根得稳,枝才能疯长。”可我不懂,为什么根就得埋在土里,看枝去够天上的云?
变故是从爹突然病倒开始的。药铺的账册堆成山,债主踏破门槛,连隔壁王婶都开始嚼舌根,说我们周家要完了。大哥一夜之间白了半头鬓角,把自己关在书房三天,再出来时,手里多了张去上海的船票——是给我的。“你走,”他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纸,“这里有我。”
我攥着那张薄薄的纸,忽然看见他袖口磨出的毛边,和我小时候偷他笔砚时,他手背被我划的疤。原来那些年我摔碎的瓷碗,逃课闯的祸,都是他悄悄跪在爹面前,一句句“是我没看好弟弟”扛下来的。
后来我在上海码头扛过包,在洋行当过学徒,夜里躺在漏雨的阁楼里,总想起老宅天井里的那棵棠棣树。春天开细碎的白花,秋天结酸涩的果子,大哥总摘来给我,说“吃了能记住家”。可我那时嫌酸,全扔了。
再回去时,老宅塌了半角,大哥坐在门槛上补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。他看见我,眼里先是惊,再是慢慢漾开笑,像冻住的河面化了冰。“回来了?”他说,“灶上温着粥。”
我以为我们会像从前那样,一个守着残破的家,一个在外头晃荡。直到那天在爹的旧木箱底,翻出一张泛黄的字条——原来当年爹病倒,是为了替我还赌坊的债,被人打断了腿;原来大哥那张船票,是他卖了娘留下的唯一一支银簪换来的;原来那些年他写给我的信,说“家里都好”,全是假的。
祠堂的香又燃起来了,我和大哥并排跪着,香灰落在手背上,烫得人想掉泪。他忽然说:“阿棣,其实那年你翻墙跑了,我在后面追,摔了一跤,把膝盖磕破了。”我摸了摸自己膝盖上同样的疤,原来我们早就摔在同一个地方了。
有些羁绊,不是你想逃就能逃掉的。就像那棵棠棣树,根在土里缠得紧,枝在风里摇得亲。只是我们花了太多年才明白,血脉里的牵连,从来不是枷锁,是寒冬里,能互相取暖的那双手。
现在我常坐在老宅门口,看夕阳把墙影拉得很长。大哥在旁边编竹筐,偶尔抬头问:“明天去看看那棵树?”我点头。风过处,好像又听见十七岁那年,他在我身后喊:“阿棣,慢点跑,别摔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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