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人鱼饲养守则》作者：戏问.txt网盘分享

你收到一封没有寄件人的邮件时，窗外正下着今年第一场暴雨。附件是个加密压缩包，解压后只有两样东西：一份泛黄的牛皮纸手册，标题是《人鱼饲养守则》，和一张快递单，收件地址是你刚租下的、临海老楼的顶层阁楼。

三天后快递送到时，你捏着手册站在阁楼门口，金属门牌上的锈迹被雨水泡得发黏。纸箱很沉，拆开时溅出几滴咸腥的海水——里面是个半人高的玻璃缸，缸底铺着细白的沙，一条银蓝色的鱼尾正蜷缩在角落，尾鳍扫过缸壁，带起细碎的光。那“人鱼”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，黑发湿漉漉贴在颈侧，闭着眼，睫毛长而密，像停着两只淋湿的蝶。

你翻开手册，第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，像用指甲刻上去的：“守则一：每日需更换新鲜海水，水温必须控制在23℃，误差超过1℃，他会绝食。”第二页被水洇过，字迹模糊：“守则三：绝对不能在午夜十二点后喂食，否则……”后面的字被撕了，只留下毛边。

你本来以为是恶作剧，直到第二天清晨，发现玻璃缸里的海水真的浑浊发绿，而那少年正睁着眼看你——瞳孔是深海的蓝，像能吸走人所有的注意力。你手忙脚乱换了水，他忽然开口，声音又轻又冷：“昨天的水温是25℃。”尾鳍在水里轻轻一摆，沙地上露出半片贝壳，壳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“寻”字。

手册第五页写着：“守则七：每周必须带他晒一次月光，否则鳞片会脱落。”你抱着玻璃缸去天台那晚，月光把他的尾巴照得透亮，银蓝色的鳞片像碎钻，可你蹲下去想擦缸壁时，指尖差点被什么划到——凑近了才看清，每片鳞片的边缘都薄如刀刃，泛着冷光。

第七天深夜，你被阁楼的异响惊醒。推开门时，看见玻璃缸的水面在晃，那少年正趴在缸沿，半个身子探出来，手里捏着你忘在桌上的手机，屏幕亮着，是你和哥哥十年前的合照。他抬头看你，眼睛在暗处发着微光：“你在找他？”尾鳍扫过缸壁，带起一串水珠，落在你手背上——凉的，却像有火在烧。

手册最后一页是张便签，不知被谁用红笔写着：“当守则被打破时，先跑的人，活不久。”而此刻，你看着他尾鳍内侧那道月牙形的旧伤，忽然想起十年前哥哥失踪前，最后一次视频时，手腕上缠着纱布，说在海边捡贝壳被礁石划的——那道疤，和眼前的伤，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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