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[图片[1]-大家的阿葵儿.zip网盘分享-盘分享](https://img.remit.ee/api/file/BQACAgUAAyEGAASHRsPbAAECWxxoz0OXM0FfUVpFSoojoxxUeYiIpwAClzoAAtUHeVbmBKyGEsouKzYE.png)
巷尾的老槐树抽出新叶时,阿葵儿搬进了镇东头那间空置的老瓦房。她总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,帆布包角磨出毛边,里头却装着整整齐齐的针线盒、半旧的素描本,还有一小袋晒干的野菊。镇上人起初觉得她古怪——三十出头的姑娘,不找正经工作,倒天天蹲在巷口看蚂蚁搬家,或是搬张竹凳坐在老茶馆门口,听里头的老人们讲四十年前的台风。
可日子久了,谁也离不得她了。张奶奶的收音机卡了壳,她三两下拆开,用铅笔芯刮掉接触片上的锈,“吱呀”一声就飘出了评剧;放学的孩子们在巷口追闹,她会变戏法似的从帆布包里摸出彩色粉笔,在青石板上画会眨眼的兔子,哄得孩子们围着她转;就连卖豆腐的王婶,都习惯了每天清晨多留一碗热豆浆,放在她门口的石阶上——阿葵儿总起得早,会帮她把豆腐板搬到三轮车上,手指沾着豆香,在晨光里亮晶晶的。
只是她偶尔会望着西边的山发呆。有回暴雨过后,老茶馆的屋檐漏了雨,她踩着梯子帮忙铺油布,裤脚卷到膝盖,露出小腿上一道浅浅的疤。“以前在山里砍柴摔的。”她笑着解释,可眼里的光却暗了暗,像被云遮住的月亮。镇上的人不问,却都记在心里——李叔悄悄给她的帆布包缝了新包带,孩子们把画满星星的纸塞进她的门缝,连不爱说话的哑巴阿婆,都送了她一双纳了云纹的布鞋。
入夏后,老槐树的影子铺满半条街。阿葵儿坐在树荫下翻素描本,风吹过,纸页哗啦啦响,露出夹在里头的照片:黑白的,泛黄的,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老瓦房前,身后的槐花开得正盛。原来她不是“新来的”,她是很多年前跟着父母搬走的那个小丫头,帆布包里的野菊,是后山她妈妈生前种的;素描本上的巷子,是她小时候跑丢过三次的地方。
如今她回来了,带着一身岁月的褶皱,却把日子过成了温吞的粥。你会忍不住想跟着她,看她明天会不会拆洗那床蓝印花被,听她给孩子们讲山那边的萤火虫,或是在某个起雾的清晨,撞见她站在老瓦房门口,对着空气轻声说:“我回来了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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