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[图片[1]-百尺太冷.txt网盘分享-盘分享](https://img.remit.ee/api/file/BQACAgUAAyEGAASHRsPbAAECV_RozzVjzWRJ6G_TcORrNyvCyzX0bwACajcAAtUHeVb_aCEntkv8djYE.png)
长安城的雪总在腊月来得猝不及防,百尺楼的灯笼在风雪里晃了晃,像要把楼里那点暖光都晃散。苏清辞拢了拢素色披风,指尖擦过雕花栏杆上的冰碴——三年前她还叫阿辞,是尚书府里穿绫罗、读诗书的小女儿,如今是这百尺楼的楼主,楼里藏着半个朝堂的密档,也藏着她被抄家时烧得只剩半片的旧帕子。
楼里的老茶师总说,楼主泡的茶比药还苦。可她自己喝的时候,总盯着窗外那棵半死的梅树发呆——那是父亲生前亲手栽的,如今枝桠上还挂着当年未烧尽的绸缎碎片,风一吹,簌簌往下掉灰。
“楼主,玄衣客来了。”小厮的声音带着怯意。苏清辞放下茶盏,那盏茶里的茶叶还没沉底,像她悬着的心。
玄衣客是三个月前出现的。总穿一身洗得发白的玄色锦袍,腰间挂着枚墨玉牌,说话时总带着笑,眼神却比楼外的冰棱还冷。他第一次来,扔给她半块断裂的青铜令牌:“苏楼主,这东西,你父亲临终前托我交给你。”
她认得那令牌——是父亲掌管的密探机构“影阁”的信物。当年抄家时,官兵翻遍了府邸也没找到,原来竟在他手里。
“令牌能换什么?”她问得平静,指甲却掐进了掌心。
“换你父亲的清白。”他答得干脆,指尖敲了敲桌面,“也换你苏清辞重新做回尚书府的小姐。”
往后的日子,他总在雪夜来。有时带一坛陈年的酒,有时带几页泛黄的卷宗。她看着卷宗里父亲与旧部的书信,看着信里“清君侧”三个字被红笔圈住,心一点点往下沉——原来父亲当年并非通敌,而是卷入了皇子夺嫡的漩涡。
直到昨夜,她在玄衣客落下的袖袋里,摸到了一枚玉印——印文是“靖王”。她猛地想起,三年前带兵抄家的,正是当今圣上最信任的靖王。
今早老茶师说,玄衣客在楼下站了半个时辰,雪落满了肩头,像个雪人。她站在二楼窗边,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,忽然想起他曾说:“这百尺楼的冷,是因为离天太近,离人心太远。”
可她现在觉得,人心的冷,比这腊月的风雪,比这百尺的高楼,更刺骨。当她攥着那枚靖王玉印,看着梅树上又掉下一块焦黑的绸缎时,忽然明白——这楼里的密档、青铜令牌、陈年卷宗,都不过是棋盘上的子。而那个总为她温酒的玄衣客,究竟是下棋的人,还是引她入局的饵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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