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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铁门开开合合,林墨的影子在玻璃上晃成模糊的色块,就像他这三年的生活——每天打卡改bug吃便利店的饭团,连做梦都是灰色的。他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“零”下去,直到苏晚像一场失控的暴雨砸进他的世界。
第一次见她是在公司楼下的天桥上,她穿着洗得发白的外套,蹲在栏杆边抽烟,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很乱,眼睛却亮得吓人。林墨不小心碰掉了她的烟,她抬头看他,没生气,反而笑了:“你活得像个被设定好的程序,连掉东西都这么准时。”
后来才知道,苏晚的生活和林墨完全是两个极端。她没固定工作,住在城中村的顶楼加盖房,房间里堆满画材和空酒瓶,墙上贴满撕碎又粘起来的画。她会突然消失三天,再浑身酒气地出现在林墨公司门口,塞给他一颗用锡纸包着的糖:“尝尝?这是‘负数’的味道。”
林墨开始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缺失的东西——那种不管不顾的生命力,哪怕带着刺。可苏晚的“负数”里藏着更深的东西:她总在半夜惊醒,抱着膝盖说“我好像不该存在”;看到林墨手机里母亲的照片,会突然摔门而去。林墨也有自己的“零”的枷锁:母亲的电话永远在问“什么时候结婚”,领导的要求永远是“再改一版”,他习惯了把情绪调成静音模式。
他们像两个有缺口的齿轮,卡在一起时会疼,却又忍不住互相咬合。林墨开始在苏晚的画里找答案,那些扭曲的线条和浓烈的色彩,藏着她被父亲抛弃的童年;苏晚开始跟着林墨吃热乎的饭菜,在他改代码时安静地坐在旁边,说“原来‘零’也可以很暖和”。可阴影从未离开,苏晚的前男友突然出现,林墨的项目出了重大纰漏,他们好不容易靠近的温度,好像又要被打回原点。
没人知道两个“负数”和“零”相撞,会不会算出正数。但林墨看着苏晚留在他桌上的那幅画——画里有个模糊的人影,手里攥着一颗发光的糖——突然觉得,或许生活从来不是只有加减乘除,有些相遇,本身就是重新定义“存在”的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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