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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在阶梯教室见到美丘时,太一觉得她像颗突然滚进平静湖面的石子。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,头发随意扎在脑后,却总在教授讲到枯燥处时,忽然举手抛出个尖锐问题,惹得全班窃笑又暗自佩服。后来在图书馆撞见她蹲在书架后啃面包,太一递过纸巾,她抬头笑的时候,眼里有细碎的光,像藏着没说出口的秘密。
他们的熟稔是从一次雨夜开始的。太一流着鼻血蹲在教学楼门口,美丘撑着伞走过来,没问缘由,直接把他拽进附近的便利店,买了冰袋和热可可。“别摆出快死的样子,”她戳着他的额头,“活着就得折腾,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区别?”那天她讲了很多话,说喜欢在天台看日出,说讨厌按部就班的人生,却绝口不提总往医院跑的事。
直到某个深夜,太一在宿舍楼下看到她捂着胃蹲在地上发抖,手里攥着的病历单掉出来,上面“罕见进行性疾病”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。美丘发现他时,没躲没藏,只是扯了扯嘴角:“别用那种眼神看我,我又不是易碎品。”
往后的日子,他们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,在樱花纷飞的小道上并肩走,在深夜的居酒屋抢最后一串烤年糕,为了“到底是汉堡肉还是肉饼”吵到脸红。可太一看得见她日渐苍白的脸,看得见她悄悄藏起的止痛药,看得见她在天台看日出时,眼里那层转瞬即逝的落寞。
她开始带着他做“疯狂事”:翘课去海边看凌晨四点的浪,在游乐园把所有项目玩到管理员来赶人,在百货公司顶楼对着城市夜景大喊彼此的名字。“趁还能跑,就得把想做的事都做了。”美丘趴在栏杆上,声音被风吹得散,“不然等躺进病房,连后悔的力气都没有。”
太一开始学着照顾她,笨拙地煮味增汤,在她失眠时读蹩脚的诗集,在她因为药物副作用掉头发时,把自己的头发也剪得乱七八糟。他们从不提“以后”,却把每个“现在”都攥得很紧——她靠在他肩上听讲座时的呼吸声,他帮她系围巾时指尖蹭到的脖颈温度,那些在便利店分食的冰棒,在旧书店淘到的泛黄小说,都成了时光里闪着光的碎片。
直到某个冬日,美丘窝在病房的沙发里,指着窗外的枯枝说:“你看,春天来的时候,它们又会发芽的。”太一想说些什么,却被她突然伸过来的手捂住嘴。“别难过,”她的指尖微凉,“能和你一起看过这么多日出,我已经赚翻啦。”
这不是个讲“失去”的故事,是讲两个年轻生命在时光的裂缝里,如何用尽全力拥抱彼此的温度。你会跟着他们笑,跟着他们掉眼泪,然后突然明白:原来最好的爱情,从来不是永远在一起,而是哪怕只有一段路,也愿意陪对方把每一步都走得热气腾腾。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