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[图片[1]-《家主》作者:故人温酒.txt网盘分享-盘分享](https://img.remit.ee/api/file/BQACAgUAAyEGAASHRsPbAAECQ8Jozry8d3ItnUgxVJYKBcZncoagsAACCyMAAtUHeVbbFI5NntpUvzYE.png)
老宅的门槛总比别处凉几分,沈砚之蹲在柴房外啃冷馒头时,望着青砖墙上爬满的藤蔓,忽然明白有些人生来就带着枷锁。他是沈家庶子,母亲早逝那年他才六岁,嫡母李氏摸着他的头说“以后跟着我过”,转天就把他扔去了后院柴房。父亲沈老爷眼里只有嫡子沈砚清,逢人便夸“吾家砚清有栋梁材”,却记不清这个庶子今年几岁。
可沈家的天,早就不是看起来那般稳当。京郊的田产三年荒了两季,城南的绸缎庄月月亏空,就连祠堂供桌上的铜烛台,都比去年薄了一层。沈砚之裹紧身上打补丁的旧棉袍,在账本堆里翻到后半夜,指尖划过“张记米行”的名字时,忽然停住——那是嫡母的娘家产业,可沈家上个月刚给这家米行输了三千两银子,账面上却写着“周转”。
有些账,总得有人算清楚。他开始学着在柴房的油灯下练字,不是为了考取功名,是为了把那些歪歪扭扭的数字抄得端正;他跟着老管家学打算盘,指尖磨出厚茧,却能在一炷香内算出十家商铺的流水。嫡兄沈砚清嘲笑他“上不得台面的东西,学这些有何用”,他只低头拨弄算珠,声音轻得像风:“至少饿不死。”
转机出现在那年祭祖。嫡母故意让他去山后采崖柏,崖壁湿滑,他摔断了腿,却在石缝里捡到半块玉佩——那是母亲生前戴的,玉佩背面刻着个“柳”字,不是沈家的姓。他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说“别信李家的人”,那时他不懂,现在看着账本上李氏娘家产业的流水,后背一阵发凉。
原来母亲的死,不是“风寒”那么简单。原来沈家的亏空,都填进了旁人的口袋。沈砚之拄着拐杖,一步步从柴房挪到前院,看着嫡兄穿着锦袍在宾客前谈笑风生,看着父亲对着祖宗牌位唉声叹气,忽然觉得这满堂的香火,烧得比柴房的灶火还要冷。
他开始悄悄走动。给被嫡母苛待的三婶送药,替管着库房却被排挤的堂叔解围,甚至在嫡兄强占佃户田地时,连夜把地契抄了副本藏进墙缝。有人说他“蔫坏”,有人笑他“不自量力”,他却在某个雨夜,对着母亲的牌位轻声说:“娘,这沈家的天,我想试着撑一撑。”
后来的事,就像藤蔓缠上老树。他从管账的小厮变成了掌家的先生,从蹲在柴房啃冷馒头,到坐在议事厅里跟掌柜们谈生意。嫡母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,嫡兄的手段越来越阴狠,可他手里的账本越来越厚,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——那些曾被排挤的、被轻视的,都成了他手里的棋子,也是他肩上的担子。
只是谁也不知道,当他在深夜翻开那本记着母亲旧事的账册时,指尖总会抖。账本最后一页写着:“柳氏有女,嫁入沈门,非为荣华,实为守诺。”那个“诺”字被泪水洇得模糊,像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。
如今祠堂的门槛换了新的,沈砚之站在上面,望着底下跪着的族人,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啃冷馒头的下午。藤蔓早已爬满整面墙,只是这一次,他不用再蹲在柴房外看,因为整座老宅的风雨,都该由他来挡了。
#古代权谋 #家族斗争 #庶子逆袭 #宅斗风云 #成长之路 #家族秘辛 #权谋智斗 #兄弟情义 #家主之路 #古风宅斗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