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香的是牢饭吗？是审判官！！》作者：画楼飞红.txt网盘分享

大牢里的霉味混着药草香飘过来时，阿阮正拿草绳捆着晒干的马齿苋。她蹲在墙角数第17根蛛网，铁锁哗啦一响，穿玄色官袍的男人踏进来，皂靴边沾着城外新落的桃花。

“这牢饭，你天天加桂花做什么？”沈砚之捏着白玉碗沿，指腹擦过碗底刻的”阮”字。阿阮把最后一把马齿苋扔进竹筐，抬头看见他官帽上的獬豸纹在烛火里泛着冷光——那是掌管刑狱的审判官，三天前刚把通敌的吏部尚书钉在耻辱柱上。

她原是尚书府里烧火的丫头，抄家那天抱着半块桂花糕躲在柴房，被他拎出来扔进天牢。如今却成了这死囚牢里唯一的活口，每日给这位喜怒无常的审判官做牢饭。

“尚书大人说，桂花蒸饭最养人。”阿阮往灶膛添了块柴，火星子溅在青砖地上，”他还说，等我及笄就送我去学做点心。”

沈砚之突然笑了，笑声撞在石壁上嗡嗡作响。他放下玉碗，从袖中抽出卷泛黄的卷宗：”知道你为什么没死？你爹当年在诏狱画的那张舆图，藏哪儿了？”

阿阮攥着锅铲的手猛一收紧。她想起十二岁那年，爹抱着她在桃花树下埋木匣子，说等桃花再开十次，就带她去江南看真正的桂花雨。可去年桃花开得最盛的时候，只有一辆囚车从尚书府后门驶出来。

灶上的米粥咕嘟冒泡，沈砚之的手指在卷宗上敲出规律的声响，像在给她倒数时辰。阿阮突然把滚烫的粥浇在青砖上，热气腾起时，她扑过去夺他腰间的佩刀——那把斩过无数贪官污吏的绣春刀，此刻正映着她眼里的火光。

“我爹是忠臣！”她的声音劈了叉，刀却被沈砚之稳稳按住。男人俯身贴近她耳边，温热的气息混着药草香：”那就自己查。从今天起，你是我的刀，也是我的眼。”

窗外的桃花簌簌落在墙头上，阿阮看见沈砚之玄色官袍的衣角沾着片粉色花瓣，像滴在宣纸上的血。她不知道这个总爱盯着她做牢饭的审判官，究竟是想借她的手翻案，还是要把她也拖进这不见底的漩涡里。但她知道，从接过那卷卷宗开始，她的桂花糕再也做不成甜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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