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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嫁到城里,吃上供应粮》讲的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黄土坡上的姑娘兰香的故事。在那个粮票比钱金贵的年代,“城里户口”和“供应粮”是多少农村人眼里的金疙瘩——每月固定的粮本、不用看天吃饭的白面馒头,是兰香娘常挂在嘴边的“好日子”。为了这份“好日子”,兰香揣着忐忑嫁进了城里,成了机械厂工人王建军的媳妇。
可城里的日子,并没她想的那么甜。婆婆是老派的城市妇女,总嫌她“土气”,洗个菜要念叨“浪费水”,说话带点乡音就撇嘴;丈夫王建军看着老实,心里却总隔着层纱,下班回来要么蹲门口抽烟,要么对着机床图纸发呆,两口子躺在一张炕上,话却没几句。最让她憋屈的是粮本——每月二十七斤粮,婆婆攥得紧,白面要留给上班的丈夫,她和小姑子只能啃掺了麸子的窝头,偶尔分到半块馒头,她都要偷偷藏起来,想留给乡下的弟弟。
兰香开始学着适应:天不亮就爬起来生炉子,学着用城里的蜂窝煤,不像老家的柴火灶那样呛人;跟着邻居张婶学纳鞋底,针脚从歪歪扭扭到整整齐齐;甚至偷偷攒下几分钱,在百货大楼买了盒雪花膏,想让自己“洋气”点。可最难熬的是心里的空——站在熙攘的街头,看着穿的确良衬衫的姑娘们说说笑笑,她总想起黄土坡上的风,想起和发小蹲在田埂上啃烤红薯的日子,那时的笑声,比城里的自行车铃铛声真切多了。
后来厂里分了新政策,允许家属进厂做临时工,兰香咬着牙报了名。她跟着师傅学拧螺丝,手上磨出了血泡也不吭声,发的第一笔工资,她没买新衣服,而是偷偷换了粮票,托人带回了乡下。那天晚上,王建军第一次主动给她倒了杯热水:“明天我带你去公园逛逛吧,听说月季开了。”兰香看着丈夫眼里的光,突然觉得,这城里的日子,好像慢慢有了点甜。
她能不能真正融入这座城?婆婆会不会真心接纳她?那份攥在手里的粮本,最终能不能变成她心里的“好日子”?每个细节都勾着人想往下翻——毕竟谁没在生活里当过“外来者”?谁没为了一份“安稳”,偷偷咬着牙往前挪过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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