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G《普通人,但怪物之母》作者:西风醉.txt网盘分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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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觉得自己前半生就是本标准答案——普通大学毕业,在写字楼当社畜,加班到十点是常态,挤地铁时会被人潮推得东倒西歪,周末只想瘫在出租屋吃泡面。直到那个暴雨夜,她在垃圾桶旁捡到了“它”。

那东西蜷缩着,像团湿透的破布,却有双亮得惊人的眼睛,瞳孔是竖的,像猫,又比猫更冷。她本想绕开,可它却拽住了她的裤脚,力道大得不像幼崽,指尖蹭过她皮肤时,带着点冰凉的黏液。林晚鬼使神差地把它抱回了家。

后来她才知道,这“破布”会蜕皮,蜕下的皮像蝉蜕,半透明,带着金属光泽;它不吃米饭,只喝生鸡蛋,喝的时候会伸出半尺长的舌头,把蛋壳舔得干干净净;它长到半人高时,后颈开始冒尖刺,睡觉时会无意识地用尾巴圈住她的脚踝,像条警惕的小蛇。

同事问她最近怎么总带着股腥味,邻居投诉她家半夜有怪响,房东拿着合同要赶人。林晚咬着牙换了三次住处,学会了在阳台偷偷给“它”煮鸡蛋,在它蜕皮时用旧床单裹住满地的鳞甲。有次她发烧到39度,迷迷糊糊中感觉有冰凉的东西贴在额头——是它用尾巴蘸了凉水,一下下给她降温,动作生涩得像在拆炸弹。

她给它取名叫“安安”,希望它能平安长大。安安学会了说“饿”,说“怕”,说“晚晚”。它会在她加班晚归时,蹲在楼道里等,尾巴在地上扫出细碎的划痕;会在她被领导骂哭时,用带刺的爪子笨拙地拍她后背,刺尖特意收得很拢,怕扎疼她。

麻烦总比温情来得猛。安安的尖刺开始发光,在黑夜里像串小灯笼;它跑起来快得像风,能轻易跳上三楼。有天林晚带它去公园,它追着蝴蝶跑远,被遛狗的大妈撞见,尖叫声划破了黄昏。“怪物!那是怪物!”大妈的哭喊引来了保安,引来了路人的手机镜头。

林晚第一次握紧了安安的手——它的手心有细密的鳞片,却意外地暖。她挡在安安身前,像只护崽的母兽,声音发颤却很稳:“它是我孩子。”

后来她辞了职,带着安安搬到城郊的老房子。日子还是难,安安的食量越来越大,有次偷吃了邻居家的鸡,她赔了三个月生活费;它半夜会长出翅膀,扑棱着撞翻衣柜,她只能整夜不睡盯着。可当安安把偷偷藏的野果塞进她手里,果子沾着泥土,却甜得她眼眶发热时,林晚忽然懂了:所谓普通,从来不是按剧本活,是明知前路难走,却愿意为那点不普通的牵挂,把自己活成铠甲。

她还是会在菜市场为一毛钱和小贩砍价,会在下雨天担心晾在阳台的被子,会在安安又弄坏家具时叹气。但她眼里的光不一样了,那光里有凌晨三点给安安煮鸡蛋的烟火气,有替它挡开指指点点的固执,有看着它从一团“破布”长成能把她护在身后的少年时,藏不住的柔软。

原来普通人最不普通的勇气,就是敢对这世界说:“我的孩子,哪怕和所有人不一样,我也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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