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[图片[1]-《苗疆客》作者:词树.txt网盘分享-盘分享](https://img.remit.ee/api/file/BQACAgUAAyEGAASHRsPbAAECSAtozuA3VHpT81YbFwABZcOT51W9QWMAAmgnAALVB3lWu17nBGp3vIE2BA.png)
苗疆的雨总带着股湿冷的草药香,打在青石板上,把蜿蜒的古寨泡得像幅晕开的水墨画。陈砚之踏进老山深处的排卡寨时,吊脚楼的火塘正噼啪作响,穿靛蓝布裙的阿婆蹲在门槛边晒蛊卵,银项圈上的小铃被风一吹,细碎的响儿里裹着说不清的打量。他是来找失踪三年的师兄的,可寨老递来的米酒刚沾唇,就听见后屋传来低低的呜咽——那声音像有活物在竹篓里扑腾,又像人被捂住嘴的闷哼。
“外乡人,不该来的。”说这话的是个叫阿朵的姑娘,辫梢缠了圈猩红的丝线,指尖总捻着片半枯的青蒿叶。她带陈砚之去看寨尾的老榕,树洞里嵌着块发黑的木牌,刻着早已失传的苗文。“这是‘禁蛊’的记号,”阿朵的声音很轻,“你师兄来的时候,也在这儿站了很久。”
陈砚之这才发现,排卡寨的人从不提“蛊”字,却处处都是蛊的影子:屋檐下挂着的风干蟾蜍,火塘边磨得发亮的铜蛊罐,甚至阿朵发间那支银簪,花纹竟是条盘绕的金线蛇。夜里他摸到后山禁地,撞见阿朵正用银针刺破指尖,将血滴进陶罐——罐里浮着只通体雪白的蛊虫,见了血,忽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叫声。
“这是‘醒灵蛊’,”阿朵猛地回头,眼里映着磷火似的光,“你师兄要找的,根本不是人。”
原来陈砚之的师兄当年带走的,是排卡寨世代守护的“子母蛊”母蛊。那蛊能活死人肉白骨,却也能让施蛊者沦为蛊虫的傀儡。而陈砚之自己,左腕内侧那道月牙形的胎记,竟和寨老祠堂里供着的古画上,那位百年前的“蛊母”一模一样。
雨又下了起来,这次混着蛊虫振翅的嗡鸣。当陈砚之在阿朵的蛊罐里,看见师兄那枚刻着“砚之亲启”的玉佩时,他忽然明白,苗疆的秘密从不是那些能夺人性命的毒虫,而是藏在火塘微光里,关于信仰、背叛与救赎的,最鲜活的人间。这里的蛊术从不只是奇技淫巧,是阿婆晒在竹匾里的蛊卵要挑月圆夜收取,是阿朵给蛊虫喂的露水得采自百年老茶树叶尖,是每个吊脚楼的屋檐下,都挂着先人用命换来的平安符。陈砚之攥着那枚玉佩,听着远处祭鼓坪传来的咚咚声——那是寨民在请“老鬼”,也是在警告他:进了这苗疆,有些债,就得拿命来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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